钱币

图1 壹元纸币

　　在钱币收藏的圈子里流传有一种说法，说的是袁世凯复辟做皇帝，开历史倒车被讨伐，但铸有袁世凯头像的民国银币，却因银色好、分量足，在市场流通中很吃香而受到人们的欢迎。鲜为人知的是，当时尚有与袁世凯有关的纸币（兑换券）。

图2 伍元纸币

图3 拾元纸币

图4 伍拾元纸币

图5 壹佰元纸币

图7 版别局部特写，真币为雕刻凹印

图6 新仿的印样，为单面胶印工艺品

　　辛亥革命爆发后，在原大清银行的基础上设立了中国银行。不久便得到临时大总统孙中山的批准，经过短时间筹备，即于1912年2月5日在原大清银行上海分行旧址开业，并由宋汉章担任经理。后南北议和成功，袁世凯继任临时大总统，遂于4月1日在北京另设中国银行筹备处，8月北京中国银行总行正式成立，成为北洋政府的“中央银行”。

　　因袁世凯的关系，美国钞票公司（简称美钞公司）印制第一套的中国钞票是大清银行“李鸿章像券”。民国成立，废除帝制，袁世凯任大总统职位后，进一步加强控制金融财务，于民国二年四月公布“中国银行则例”，并授权给财政总长监管中国银行的一切业务，中国银行自此受制于北洋政府。因清朝覆没，未及发行的“李鸿章像券”全部加盖“中国银行”字样，但钞票始终存有满清大臣之肖像，只能作过渡期行使。中国银行随后重新订购的钞票改以黄帝肖像代之，并于民国初年及二年发行，但“黄帝像券”与废帝制、立民国的意义背道而驰，故有需要在钞票设计上再作更改。袁世凯于1914年2月颁行国币条例，加强币制统一，整顿各省滥发的纸币，并令财政部制币局长徐恩元委托美钞公司重新设计中国银行钞票，设计稿最终用上袁世凯的肖像（故称“袁世凯像券”）。

　　在时任财政总长周自齐的授意下，由制币局长徐恩元出面向美国钞票公司订印中国银行的壹元票一亿张。民国三年（1914年）3月5日，周自齐批准了徐恩元的报告，3月20日，国民政府财政部函告中国银行：“以后贵行如需用壹圆钞票，尽可向本部拨用，希勿再订印。”中国银行于4月3日函复拒绝，理由有三：“1.本行的钞票向来系本行与承印人订印，此项壹圆钞票一万万张，事前并未与本行协商，而且还印有中国银行字样，实出本行意料之外；2.钞票的花纹式样又与现在本行行用的不同，将来中国银行的钞票花纹式样会永无一致，本行不无疑虑；3.此项壹圆钞票，行用亦尚不需此数。”

　　周自齐自知此事未与中国银行商量，实是理亏，即在函复上批道：“可由局与银行面谈，不必复函，免有误会。”部里派出税务处督办梁士诒、币制局总裁梁启超、制币局长徐恩元，前往与中国银行总裁汤睿“会议”。之后汤睿不得已开单，壹圆券照印5000万张，其余5000万张改为伍元、伍元、伍拾元、壹百元四种（图1-图5），会议决定：付美钞公司的印费照旧，遵照改印。

　　中国银行“袁世凯像”纸币印制和销毁的始末，正好经历了袁世凯政治生命的跌宕起伏时期。“袁世凯像”纸币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未能发行，亦随其称帝失败而消失，至此也成为民国纸钞中的一段历史。

　　对于“袁世凯像”纸币（国币兑换券）的争议，早在20年之前就是钱币收藏圈内的热门话题，其焦点多集中在“有”和“无”上。之后随着有关单位的资料解密、专家学者的研究与考证，以及实物遗存的面世，“袁世凯像”纸币确实存在已成定论。但随后又出现两个新话题：一是“袁世凯像”纸币未正式发行，那么这些面世实物的源头是哪里？对此，目前有4个来源说法，但需考证：1.从有关单位“已逾期可以销毁的文档资料”中流出；2.当年作为纪念品送给相关人员而传世下来的；3.当年参加销毁的人中，有人私藏并流出；4.未销毁之前有人私自拿了极少数拾元面值以下的在市场中流通。二是在已经面世的“袁世凯像”纸币中可以发现，有些拾元面值以下的券有流通痕迹，即人们习惯性将使用的纸币对折放口袋，纸币中间会留下直线死折。如果在市场中流通时间长，还会在直线死折的上下处出现裂口，纸币的四个尖角也会磨损成钝角。从已经面世的实物上是否可认定，虽然“袁世凯像”纸币未正式发行，但仍有极少数券因不明原因流出后进入到了市场，当然这个问题也只是各家之言，仍需考证。

　　正因为“袁世凯像”纸币未正式发行，亦随其称帝失败而消亡，存世极为稀少，一般只在钱币专场的拍卖会上方能见到，不但绝大多是单枚，而且落槌价也不低。如北京诚轩拍卖公司2007年11月8日拍卖的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伍元券一枚（九成品相），估价2万-2.5万元，最后成交价2.24万元；2009年5月25日拍卖的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伍元券一枚（八成品相），估价1万-1.2万元，最终成交价1.792万元；2009年5月25日拍卖的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拾元券一枚（八五成品相），估价2.2万-2.8万元，最终成交价2.464万元。

　　而中国嘉德在2007年则先后拍卖过“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纸币”壹元、伍元、拾元、伍拾元、壹佰元，成交价分别为3.584万元、2.464万元、3.136万元、4.48万元、7.28万元。

　　在如今的钱币收藏市场上，真“袁大头”银元贵，而真“袁大头”纸币就更加贵。各种版式的假“袁大头”银元层出不穷，各种版别的假“袁大头”纸币也就不足为奇了。笔者在鉴定生涯当中，多次遇到过不同版别的假“袁大头”纸币，有单枚也有成套的，多为胶印、彩色复印、数码打印等假货。去年还接待一位藏友持有“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兑换券壹圆、伍圆、拾圆、伍拾圆、壹百圆正、反面试模样票”，计五种五张，每张为一种面值的横式正反面（图6）。虽印刷质量一流，但属一眼假的新仿，是经过电子拼版后，采用近几年在印刷领域新兴起来的“小型万能数码平板打印机”印制的。因该设备为A3幅面的主流机型，属现代电控印刷设备中的精小型机器，说它小是因为跟传统印刷器械比起来，它要小巧很多，且更具简单人性化操作，可代替丝印、移印、转印设备，无需制版、无需套色，制作的印刷产品比用传统方式印刷出的产品质量更高、更精美。这种设备一面世，就被造假者看中并多用于仿制钱币、邮票及其他高档的收藏类纸品。

　　其实辨别“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兑换券”的真假很简单，真兑换券是雕刻凹印，用手一摸凹凸感明显（图7）。而目前在各地的古玩收藏品地摊市场上和互联网上经营钱币、纸品的店铺及“微店”上都有假“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兑换券”直销和竞卖，类似那种花上30元就能竞拍到的“民国三年袁世凯像中国银行兑换券”壹圆、伍圆、拾圆、伍拾圆、壹百圆大全套，可以说假得不能再假，没有任何收藏意义，收藏爱好者要十分警惕。